2014 年 8 月的某一天,蒋天仪十四年在美国的打拼似乎被清零了。
2000 年,从清华微电子专业研究生毕业的蒋赴美求学。2004 年博士毕业后,蒋加入了当时只有1000 余人的 Marvell 做芯片设计,最终成为了公司核心研发部门的总监 ,Marvell 还给他发放了不少股票,在美国硅谷的华人金字塔中,这算一个比较顶尖的位置。
十四年后,一眼能看清未来的路让蒋觉得生活有点没意思,于是,他在芯片行业急刹车,掉头转向了一个相对比较陌生的领域——网络安全。他还要脱离浸润着熟悉感的美国,回来中国创业。
2014 年 8 月,他从美国飞回北京注册了这个承载着“不可知未来”的安全新公司——志翔科技。
文 | 雷锋网 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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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知。
蒋天仪骨子里还是流着稳妥的清华人的血液,闯入新赛道不是一个仓促的决定。
初去 Marvell 时,蒋发现这个美国公司为了保证核心芯片技术不外泄,竟也会像传统的中国公司一样实施物理断网隔离。他们甚至会把有机密信息的电脑锁起来。所有的设计不能被雇员带回家中,这意味着,如果遇到一个赶时间的研发项目,他们得在Marvell 公司加班到深夜,一出公司就是“两个世界”。
这种做法是有原因的。彼时,这家公司的产品线没那么多,如果代码被人拿走,对方可轻而易举地掌握核心技术,复制另一个 Marvell 。
后来,公司为了平衡效率和安全,允许员工将工作带回家做,并告诫员工——“电脑上已经安装了监控软件,不要轻举妄动”。但这没有什么用,传言称,当时有员工铤而走险盗走了公司的技术,公司向FBI 报案,但此事竟不了了之。也许,就算发生了这种事情,警方也没有十足的证据可以起诉这种内鬼。
蒋所在的部门拥有公司的核心 IP 资产,为了避免此类事情发生,他考察了当时美国大型安全公司的产品,发现这种“防内鬼”的数据保护产品竟然很少。
“可能因为美国是一个信誉社会,如果你背上了这种事件和评价,以后在职场就没法混了。”蒋猜测。
于是,他当时选择了一种看上去“费力但可能有点效果的办法”:从团队找两个人从 0 开始设计适合这种能守护自家 IP 资产的小安全软件。
但是,这个软件越做越费劲,于是,他向从事安全行业的同班同学李先志求助。听君一席话,蒋觉得自己这个看上去还不错的软件弱爆了,在专业安全人士眼中不堪一击。
蒋和李经常结伴搞家庭旅游,旅游途中,两人难免“指点江山”,这样一探讨,他们发现对芯片行业的其他公司来说,这简直是“大家都有的痛”。
蒋天仪一个一个给在安全企业工作的老同学打电话,梳理目前企业针对内部人员的安全措施,发现大家都比较薄弱。“我还问过其他人,这个东西你真的容易拿吗?他说我基本还是能拿出来。所以,我觉得这方面是存在问题的。”蒋说。
怎样让员工合理合法访问,还能拿不走数据?怎么既保障安全,还能保证工作效率?
他们对此专门搞了一场系统性的市场调研,发现传统的防火墙、上网行为管控等传统安全产品等无法满足围绕着数据进行防护的需求。
2013年,美国“棱镜计划”被公之于众,国家安全局合约外判商的员工爱德华·斯诺登泄露了这些绝密文件,也就是说,“承包商”泄密了。
斯诺登事件进一步证实了蒋天仪对数据安全市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