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壹读君决定将脏话进行到底,这是脏话系列第二篇。感兴趣可回看上一篇《为什么学语言总是从脏话学起》。
虽然是恶搞,但是名人毕竟也有七情六欲,也要吃喝拉撒,也和常人一样偶尔会爆粗口骂脏话的嘛。脏话,顾名思义就是带着敏感字眼的、会羞辱冒犯别人的话,因为不纯洁不干净,所以被定义为“脏”。
但是脏话或许原来并不脏。在圣经时代,拿国王的睾丸来宣誓忠诚不是什么稀罕事。1223年英国伦敦也有一条街道以Cunt命名,甚至在这个名词之前还加了一个动词“摸”Grope,叫Gropecuntlane。如今这个和Fuck一样被视为禁忌的单词,在欧洲中世纪指的仅仅是“庸俗”,日久年深,谁能想到它后来被定义成“女性外生殖器官”的意思,而这四个字母组合也渐渐背负上了脏话的禁忌意味。
叫过Gropecuntlane的街在英国不止一条
不是所有的词都能成为脏话
能作为脏话被骂出来,决定了这个词必须触犯禁忌或是有攻击性,正常人都不会用“桌子”和“想”来骂人,因为冒犯不了任何人。但是谁也不知道哪天又会冒出什么幺蛾子,好端端的话就被加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使用的动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些词就不可避免地被越用越污,无法直视了。像“文艺青年”已经不是什么好话了,“老司机”和“开车”还会有别的意思,“你好棒啊”拿来夸人已经不再单纯,“草”和“日”,也是可以当做动词来用的嘛。
脏话可都是有来头的,与性器官和性行为有关的词汇就最先躺枪。东西方历史上都有过森严的道德教化,因此我们往往会有这种观念:性是隐秘的、见不得人甚至有些下流羞耻的事情。性器官和性行为就成了一种禁忌,不能随便谈论。如果不顾风俗礼教公开使用,而且还拿来指向别人,的确有很强的侮辱性。所以我们现在所知的脏话中,这类词一抓一大把,洋气一点的有dick,pussy,cocksucker,motherfucker,文雅一点的有前面提到的“草”和“日”,粗俗一点的有“哔——”“哔——”这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词,我们博大精深的方言当然是五花八门:“撒”、“册那”、“叼”……
亵神脏话的产生也是同样道理。面对神圣至上的神灵或者上帝,恭敬崇拜到极致,恐怕连提起都是亵渎,就像中国古代的名讳一样,本来就应该放在心里顶礼膜拜。如果用这类词骂人,恐怕是最恶毒的诅咒,什么遭天谴、下地狱的后果,妥妥地等着你。这类词在受宗教影响比较大的西方比较多:Jesus,Christ,damn,Goddamn it,What the hell……
而用“屎尿屁”来骂脏话,更多是因为排泄物又脏又臭没营养、不堪入目、人人嫌弃的悲惨命运,这种人人熟悉的脏东西,很容易让人有不好的联想和反感厌恶的情绪,用来做脏话是再合适不过了。所以你会听到各种各样的shit——bullshit,Holy shit,以及各种“放屁”、“狗屁”和“大便”和其他吃饭时候最好不要提起的词。
而和女性、动物、纲常亲戚、外来民族、智商有关的词,因为带着高低鄙夷的意思,能给人无比的优越感,所以也能被用作脏话。
父系社会存在了那么久,男性掌握着话语权力,女性被贬低被定义,就算是传统的伦理道德所不允许的性关系混乱,脏水也是泼给女性,所以“婊子(bitch)”、“妓女(whore)”、“荡妇”、“破鞋”骂的几乎都是女人。
而像鸡、鸭、猪、狗、驴、乌龟、王八、癞蛤蟆这种“低等”畜生,也因为不受待见、被人轻视而经常出现在脏话中,那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青龙白虎、麒麟凤凰,争着往自己脸上贴还不够,怎么舍得拿来骂人?
叫人“儿子”“孙子”或“奴才”,骂娘骂爹骂祖宗,在辈分和地位上占尽便宜,也能把传统看重的宗族血统都侮辱个遍,这样的脏话说着当然能让人暗爽。
拿外来民族来骂人,像英文的nigger(黑鬼)、thick lip(厚嘴唇)、broad-nose(大鼻孔),中文的鬼子、棒子,也都是为了凸显自己的优越正统地位。
表现智商碾压的“蠢货”、“白痴”“神经病”、“傻逼”,恐怕已经成为很多人的口头禅。
脏话不是任何的时候都脏
虽然说脏话和一个人的素质有关系,但也不是一棒子打死。脏话一直没法禁止,它的存在也是有合理性的。而且语言一直在发展变化着,一些词用着用着就变污了,一些脏话用着用着,也有可能没那么脏了。
人家鲁迅先生也说了:“我曾在家乡看见乡农父子一同午饭,儿子指一碗菜向他父亲说:‘这不坏,妈的你尝尝看!’那父亲回答道:‘不要吃。妈的你去吃罢!’则简直已经醇化为现在流行的‘我的亲爱的’的意思了。”
类似的,像“卧槽”这类和日常用语无缝对接的口头禅,更多时候表达的是内心的惊叹吧,“牛逼”也成为了厉害的代名词,英语句子插入fucking,也能更能表达自己强烈的心情。
You are fucking a good man.
你他妈的是个好人。
Are you people fucking insane?
你他妈都疯了么?
I fucking couldn’t be happier.
我他妈真的太高兴了。
脏话在电影、音乐、文学作品也有强大的存在感。摇滚乐和脏话的亲密关系就不多说了,Lily Allen的《fuck you》,歌词也是无敌正义、“政治正确”。《亮剑》中的李云龙,说话粗俗但也骂得痛快,更能感染观众。
净说大实话
整部电影都在闹腾的《疯狂店员》,台词脏话连篇,但几乎句句是真理。
冯唐的“飞屌集”,因为粗鲁的用词偶尔能带上点小情趣。毛主席《念奴娇·鸟儿回答》的最后两句:“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也是霸气侧漏啊。
Power said to the world ,"You are mine ."
The world kept it prisoner on her throne .
Love said to the world ,"I am thine ."
The world gave it the freedom of her hous
(“你丫是我的。”“我呀是你的。”,确定这不是调情吗?)
脏话脏不脏,还是要看怎么用吧,用好了也能像莫言那样得个诺贝尔文学奖回来。当然他的高度不是我们随随便便就能达到的,作为普通大众,平时要是遇到某些非得骂句脏话才甘心的场合,用其他文明用语来代替也未尝不可啊,与其说“真TMD爽”,不如改用英文“excited”,别人也是能秒懂你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