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年招待所
编辑|ττ
在现代心理治疗中,精神**尤其是**精神**的地位江河日下,早已不复往日荣光。但无法忽略的一点是,弗洛伊德在创立和**精神**这门学问的过程中,做出的一个巨大贡献就是为现代心理治疗的基本设置和伦理道德打下了基础。
作为咨询师一些毋庸置疑的设置与守则,比如以语言为沟通形式的“谈话治疗”、比如不可以与来访者发生双重关系、必须要在一个安全、私密的、无人打扰的**中进行咨询等等。
这些设置与规则都是弗洛伊德在早期的咨询中无意或有意的建立起来的。
让我们把时间线拉回到1895年,那个时候布洛伊尔和弗洛伊德合著的《癔症研究》刚刚发表。本书当中第一次描述了用于治疗癔症的宣泄法,以及作为这种治疗方法基础的癔症发生理论。也就是安娜.O的案例。在同一本书中,还记载了弗洛伊德所出版的4个案例。但是这4个案例在精神**文献中被引用的少很多。
原因可能在于:当时的精神**运动需要定义出“纯粹”的精神**实践,将精神**实践与那些先于它存在的治疗技术相区别。
因此,直到杜拉的案例开始,弗洛伊德才以完全的精神**师的身份去进行治疗,在此之前的几个记录在案的案例是从布洛伊尔的宣泄法到精神**的形成过程。
饱受折磨的爱玛夫人
这个案例可能不像杜拉、“狼人”或者小汉斯那样鼎鼎大名,但是在当中可以看到非常多的心理治疗的基本规则与设置的发端或雏形。这就是爱玛夫人的案例,我们先来简单了解一下这个案例的基本情况:
18**5月1日 Frau Emmy von. N. 爱玛女士 40岁,成长于非常富有的家庭 ,14个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三, 但是14个孩子中只活下来了4个。
在严格的管教下长大
23岁时结婚 嫁给了一个有知识而且富有的男人
婚后不久 在第二个孩子出生后 死于中风
此后的14年中 饱受抑郁、失眠、痛症、幻觉、痛经、**以及言语困难的折磨
在维也纳的另一位医生处治疗6周后来到了弗洛伊德这里。
但是在很多方面依旧是一位精致、年轻的女性,聪明能干,是一家大型工业企业的董事,还管理着好几处产业,处理大量的往来信件。
不许动!什么也别说!不要碰我!
第一次治疗的时候,她正遭受病痛折磨,说话费力,有时候话语会被**所打断,就像是口吃一样。
面部表情明显表现出**的特点,尽管如此,她所讲述的内容完全是连贯的,表现出了不错的才智和教养。照说这是一件挺可喜的事情。但是弗洛伊德记载道:
“这让整件事情显得更为诡异,因为每过两三分钟她就会突然中断,面部扭曲成一种恐怖和恶心的表情,朝我伸出她的手,手指半开半张弯曲着,声音大变,充满焦虑地向我惊呼:‘不许动!什么也别说!不要碰我!'”
这样的话最终变成了所有精神**治疗师的规则:静静地别动。——在没必要说话的时候什么也别说,以及不要与病人有身体**。
在弗洛伊德探视爱玛的过程中,他所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每当有人进门的时候,她就会跳起来,如同她受到惊讶一般。
因此弗洛伊德会利用一切机会去做出对病人有益的安排,他命令每个人在进入她的房间之前先敲门,在**她的许可之前,不许进入。
在最初的一周内,弗洛伊德给爱玛女士开出的处方是洗热水澡来环节她的腿部疼痛和发冷,并且使用催眠术,为她植入一些对抗她病态信念的对抗信念。在这之中,其实我们也可以看到一些认知疗法的影子。
塞进嘴里的老鼠
5月8日早晨 爱玛女士激动地讲述了她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有关于一个人把一只老鼠塞进了另一个人嘴里的故事。她被吓得浑身**。弗洛伊德给她催眠并试图通过暗示来驱散这种动物幻觉。
在她睡着之后,弗洛伊德翻开了那份报纸,发现报纸上根本没有提到和老鼠有关的事情,仅仅是一个**儿童的故事。就在那天晚上治疗开始之后,弗洛伊德向她提起了关于老鼠的事情。她似乎一点都不知道,似乎吃了一惊,然后开始大笑。
这一插曲可被看成是对一些特殊意识状态的说明,人们认为是这些特殊意识状态引起了癔症症状的出现。
我们可以说这些症状是在一些意识的朦胧状态下形成的。在这种状态下所发生的某件事情引起了这些症状,而这件事情通常是与诸如羞愧、惊骇或精神性疼痛等情况,也就是创伤联系在一起。这里的创伤不一定是生理上的创伤,而是指数个事件叠加起来的所产生的创伤性效果。
弗洛伊德对引起这种症状的根源很感兴趣,她开始询问爱玛女士为什么这么容易受惊吓。发现这与她童年时期的一些回忆有关。
当弗洛伊德开始对爱玛女士进行密集治疗的那个礼拜,他开始在这个个案记录中对创伤性记忆进行第一次描述。
这之中存在一个矛盾之处:
一方面,治疗师对患者提出一个暗示:你可以说出任何你想到的东西。
另一方面,治疗师做出了大量努力来消除那些意味深长的症状并让病人忘记那些联结。
这实际上正是暗示性催眠的完整观点,它的基础就是把那些联结和图像从病人的心灵世界中驱逐出去。
移情的危险
事实上,这可以看做弗洛伊德和爱玛夫人之间已经在发生正向的移情和反移情,弗洛伊德给她的任何建议和治疗举措,包括热水浴、催眠和**,她都是照单全收,对于爱玛夫人而言,他是一个重要人物,她则是极力讨好弗洛伊德。这样的影响其实**了很多年,弗洛伊德在治疗结束之后曾经收到过爱玛夫人的信,请求弗洛伊德允许她在另一名医生那里接受催眠,弗洛伊德不得不写一封信回去申明自己已经放弃了这种排他性的特权。
这样的影响可见一斑。在这件事情上,事实上,爱玛夫人这样做的理由是弗洛伊德曾经犯过一次错误,那就是他曾在给爱玛夫人催眠时禁止她让任何其他人对她催眠。当然,我们可以认为弗洛伊德在后来认识到了这个错误,因此这种“来去自由”的伦理就建立了起来。作为咨询师,我们不能限制来访者的自由,无论你做的是对是错,如果来访者想要中断咨询或者转到其他治疗师那里,我们都无权干涉。
爱玛女士所能带来的启示还远不止这些。随着爱玛女士问题的逐渐稳定,弗洛伊德坚信是自己的**和催眠让她**好起来了,即使是在非催眠的状态下,她也能够发现因果关系。1888年5月10日,弗洛伊德一边给爱玛女士进行**一边在不甚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第一次精神**式的自由联想。爱玛女士回忆起了一些自己不愿意回忆的事情,在好奇心的作用下,弗洛伊德不断的发问,无视了爱玛女士在症状发作下所说的“别动!什么也不许说!不要碰我!”的拒绝。
在**结束之后的催眠中,弗洛伊德问爱玛女士那些命令式的短句是什么意思。她解释说,当她的脑子里有可怕的想法时,她害怕在中间会被打断,因为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就会混淆在一起,情况就会**更加糟糕。我们可以认为,这可能间接启发了弗洛伊德,在心理治疗中要克制的提问和给出建议,尤其是不要打断来访者的话。在对话中,让病人把他的意思表达完整,以及维护病人无可争议的特权是非常重要的。
然后弗洛伊德假定这样的短语是一种公式,为的是保护爱玛不受同类体验的折磨。通过催眠中的暗示清除,可以消除这样的恐惧。
尽管爱玛女士对于弗洛伊德这样的热心表示理解,并且服从了他的暗示。但这其实是正向的移情在其中发挥作用,爱玛女士将弗洛伊德视为一个理解的、拯救的对象,因此即便内心中不同意这样的理解,但她可能是“为了弗洛伊德”,或者是妥协于弗洛伊德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含义,总之,她没再说过这些短语。事实上,弗洛伊德可能是一个运气非常好的治疗师,爱玛女士对他的移情似乎并没有走向安娜.O对布洛伊尔那样不可收拾,反倒是让治疗向着好的方向**了。
关于移情,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弗洛伊德著作(弗洛伊德首本著作|现代心理治疗的基本设置与伦理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