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读了余秀华的散文《我在神农架,也只是在神农架》,触动我的是她对自己的深刻认知和展现的生命张力,自信的自嘲自己是一个蛤蟆的背后也是她对别人看她时投来自卑与嫉妒眼光的淡然。
父亲对这个男人满意得很,说只要他能好好地照顾你,坏脾气也可以视为五彩斑斓的豆花屁。这句话在我看来也是经过余老师艺术加工的。父亲大概说不出五彩斑斓的豆花屁这么活泼中带着文艺的句子来,但是余老师精炼出父亲爱的所有,转变成这样的一个句子,也体现了她懂得父亲要求她在这段感情中要多包容对方的脾气的背后深切的父爱和具体担心女儿的身体条件的“自知”。
在我看来这对父女是很可爱的,是懂得男人好好照顾一个女人就是这世间最美、最好、最真的爱情了的,在这个基础上忍让他坏一点的脾气也是女性对男人爱的一种回赠。同时也让我这个读者看到了余老师语言的精炼驾驭与活泼演绎。
紧接着就有:多年来我把他(父亲)视为我最大的一座靠山,比神农架任何一座山都大。如今他生命的暮年,像山脚下低矮的杂木,父亲的车子消失在村头,我既没有失落也没有哀伤,因为我也是这哀伤的一部分,有时候浓有时候淡,但是从来没有从我的生命里消失过。
读到这里时,好像把我多年来没有巨像的哀愁从幽远的内心飘然引出,悄无声息又那么强烈。我的哀愁是什么?是不敢回顾的童年杂草般的野蛮生长所剐蹭的旧伤疤,还是影影绰绰的浓稠薄雾后面映出的自己小影幻化出一座所谓靠山。就这些吗?这些是吗?我也不知道,我语言苍白、哀愁晦涩,还是让它继续潜藏心底,让明日之我重新品尝吧!
一直把自己当成一叶孤舟在黑漆漆命运的海洋里随波逐流,这段话里也有我的感伤。
面对命运这个列强的所谓安排,余老师的坦然接受,让命运无计可施像一只失去了捕猎能力的老狐狸。
这是多少次与命运搏斗幻化出的生命张力,我敢说余老师的通透岂是那些担心她现在的小老公离开他、骗她的人所能了悟的。那些人只不过是不敢面对余老师的强大而内心失衡罢了!
话说回来,如果有那么一天真的会离开她,那又怎么样呢?也没什么嘛!我倒是有点替他(小杨)担心,如果哪天他跟不上余老师的步伐会被甩也不一定!
由此再看我自己,担心失去又纠结过往,用现在的理解洗刷以前的种种,一遍又一遍,原谅不了对方又放不过自己。每每想到这里都很是惭愧。
显然神农架的山水颇得她的心,别人眼里的风光不过是命运打了我十个耳光后给我的一颗棒棒糖,这句话是对自己有足够认识的很中肯的定位。
以前看过关于她的纪录片,走在乡间崎岖小路的跌跌撞撞,只有一个小巫(小狗)算是她的朋友陪伴,炎热的夏季里去河边洗衣服跌倒后艰难的爬起,那不屈从命运的韧性从艰难的语言表述中再一次给我很强的震撼。
反观我自己走过的路,别人的几次伤害已经让我很胆怯了,已经不敢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了,即使命运也给我一颗棒棒糖,我也是不敢舔舐吧!
最后希望余老师从美好的爱情与神农架的风光中汲取到更好的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