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环案背后两个失去孩子的家庭-张玉环案背后的家庭

10月30日,江西高院向张玉环送达了国家赔偿决定书,张玉环将获得4960521.5元的国家赔偿金,随着国家赔偿金的落定,人们对张玉环无罪释放后的关注度也达到最高,自从张玉环8月4日无罪释放后,大家对张玉环案就十分关注,但张玉环案背后两个失去孩子的家庭却过得并不好,他们如今的生活也是值得我们去关注的,接下来大家就和小编一起了解一下张玉环案背后两个失去孩子的家庭

10月30日,江西高院向张玉环送达了国家赔偿决定书,张玉环将获得4960521.5米的国家赔偿金,随着国家赔偿金的落定,人们对张玉环无罪释放后的关注度也达到最高,自从张玉环8月4日无罪释放后,大家对张玉环案就十分关注,但张玉环案背后两个失去孩子的家庭却过得并不好,他们如今的生活也是值得我们去关注的,接下来大家就和小编一起了解一下张玉环案背后两个失去孩子的家庭,张玉环案背后的家庭。

张玉环案背后两个失去孩子的家庭

8月4日,张玉环在被羁押9778天后,被判无罪释放。27年前,江西南昌进贤县凰岭乡张家村,两男童失踪。一天后,他们的尸体被发现,同村的张玉环被控杀害两名儿童。当年被杀孩子的两个家庭,一个丈夫瘫痪在床,一个盼来二子又溺亡。现在他们只求早日找到真凶,想要个公道。

27年,伤痛难平

舒爱兰用尽全身的力气,想给瘫痪的丈夫张国武翻身。她身高不到1.6米,瘦得只有80多斤,并不魁梧的丈夫对她来说像一座大山。这样筋疲力尽的时刻,从去年12月丈夫中风瘫痪开始,舒爱兰每天都要经历。

27年前的“张玉环杀童案”,改变了三个家庭的命运。如今,张玉环以“疑罪从无”原则被无罪释放,等来了久违的公道,但对于两个受害者的家人而言,一直到今天,这场惨案所延续的伤痛还在继续。

活着,要找凶手

11月初,江西的进贤下了一场雨,气温很快降到20℃以下。惨白的太阳从灰蒙蒙的云层里露出光来,让阴暗的房间里能看到模糊的光影。

舒爱兰家距离张家村有一段距离,挨着县道075,是一栋三层小楼。在进贤县的乡下,盖这种小楼是一个家的体面,也是有儿子家庭约定俗成的规矩。内部的装修,则是根据家庭经济情况奢简由人。

房子在5年前就盖起来了,外面看着齐整,但里面却像只做了一半就戛然收尾的工程。墙面还是毛坯的水泥面,房子没有吊顶,隐约可以看到钢筋。屋子里家徒四壁,唯一一件家具,是一个露出海绵的沙发。

给丈夫张国武翻过身、擦洗完,舒爱兰从灰暗的房间里走出来,拉过一个塑料凳子在记者面前坐下。

她没有说话。

这样的环境和气氛,压抑得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舒爱兰打破了沉默,“我家的小孩,好乖的。”

舒爱兰说的“小孩”,是她的第一个孩子。6岁的儿子在27年前被人残忍杀死,随后抛尸在村子附近的池塘边。

一直被认定为凶手的张玉环在今年被无罪释放,如今丈夫的瘫痪令这个家庭雪上加霜。生活加给舒爱兰的苦,好像没有尽头。支撑着她继续活下去的,除了躺在床上需要照顾的丈夫,就是追凶的念头。“他们说我儿子不是张玉环杀的。但我儿子被人杀死了,是谁杀的?总要给我一个说法。”

今年才48岁,舒爱兰的头发基本都白了,看着像一个瘦弱年老的妇人。但她尽力地维持着家里的体面——家里窘迫得都已经没有一床褥子,但瘫痪在床的丈夫身上没有异味,家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舒爱兰穿着一双带跟的人造革的皮鞋,已经爆皮,但擦得很干净。

舒爱兰给记者看她的手,伤痕遍布、指节粗大,有几根手指已经变形无法伸直。这是在县城的五金厂做工留下的痕迹。这样辛苦繁重的工作,一个月也仅仅只能带来2000多米的收入。而如今,这个工作也无法再继续。丈夫瘫痪后,她只能回家照顾丈夫。唯一的儿子在深圳的电子厂打工,还没有娶妻,舒爱兰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会愿意嫁到自己家。

“没啥说的了,我们家没指望了。”过了一会儿,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再次提起“找凶手”,“孩子是谁杀的呢?我的孩子被人害了,总要给我们一个公道。”

两个被害的孩子

时隔27年,舒爱兰对1993年10月24日发生的一切记得清清楚楚。

正是收割稻子的时节,整个村子都在农忙之中。当时张国武、张建飞、张玉环三家毗邻而居,张国武的儿子振荣6岁,张健飞家的儿子振伟4岁,和张玉环的两个儿子都差不多大,一天到晚地在一起玩耍。

“上午10点来钟,我割完稻草回来,看到四个小孩在张玉环家门口玩。但我做好午饭找孩子回家时,发现小孩不见了。”说到这儿,一直神情木讷的舒爱兰情绪激动起来,“我就到处找,都没找到。村里的人也都帮着到处找,一直到晚上都没找到。”时隔多年,舒爱兰的语气依然着急。第二天,村里有人跑来说下马塘水库里发现了两个男童的尸体。这个水库距离村子有大约半个小时的脚程,小孩子很难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去玩。经过确认,尸体是舒爱兰6岁的儿子振荣和张建飞家4岁的儿子振伟。

噩耗传来后,舒爱兰就昏倒了。醒来后,家里人怕她想不开,不让她去现场。“亲戚们在家拦着我,不让我出门,我连孩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舒爱兰说,后来她听亲戚们说张玉环是凶手,警察已经把他抓起来了。开始她不信,因为三家人关系一直不错,但是警察说的各种证据又让她不得不信,一直到警察通知,说张玉环已经承认了,舒爱兰才相信,在心里恨死了张玉环。

“解剖的时候脱孩子衣裳,说孩子胸前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被打的。”舒爱兰瞪大了眼睛看着记者,“这么多年了,到底是谁杀了我小孩?凶手为什么还没有抓到呢?”

在舒爱兰讲述的时候,她的丈夫张国武躺在卧室里,不时地发出“吁”的大声呻吟。舒爱兰说,去年3月,江西省高院对张玉环案作出再审决定。案子重审的消息传到了村里,公安局叫丈夫去录口供,又去了省检察院。回来后丈夫就一直喊头痛,米旦的前一天在家中风。送到医院后,人救回来了,但一场病花光了家里不多的存款,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顶梁柱的倒下,也让家庭陷入了深渊。“他现在很多话都听不懂了。他不知道我们在说啥,就是心里难受才喊。他心里憋得慌。”

从某种意义上说,舒爱兰羡慕躺在床上的丈夫。“什么都不知道反而轻松了。”

患难夫妻

同样是失去了爱子,孩子没了以后,两家人陆续搬离了村庄。张建飞和刘荷花夫妇的新房子就在舒爱兰一家旁边。

孩子没了,“凶手”抓到了,张建飞夫妻以为生活可以慢慢地重新开始。但刘荷花的身体一直不好,即便是后来两人有了第二个孩子,刘荷花也常常需要住院。

意外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苦难没打算放过这个可怜的家庭。当时张建飞在外面打工,刘荷花身体不好住院,第二个孩子无人看管就送到了姥姥家。姥姥家旁边有个池塘,孩子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噩耗一个接一个,接连的打击彻底压坏了刘荷花。

张建飞怕崩溃的妻子在家做出傻事,就带着刘荷花出门做工。从那时起,两人就基本没有分开过。

对于张建飞和刘荷花夫妻来说,爱是难以启齿的字眼。但经历了大劫大难后的夫妻,更能体会同心一体。张建飞去广州做刷墙工,干一整天才挣十几块钱,他带着刘荷花;他到县城做零工,租房子带着刘荷花;他去建筑工地干小工,带着刘荷花;他去隔壁的镇子打土方,还带着刘荷花。

即便是后来两人又有了两个儿子,刘荷花的身体还是可见地衰弱了下去。张建飞心疼妻子,打土方的地方离家有40多里地,他早上6点就出门,出门前会给妻子做好饭,一直干到晚上8点多才回家。

刘荷花的病缠缠绵绵,张建飞做苦力挣的钱都掏给了医院。他的听力不好,一个耳朵基本听不见,需要记者大声喊才能听见大概。医生早就建议用助听器,但他舍不得买。

家里妻子的药单,有厚厚一摞。各种中西药装了一大包,张建飞对这些药都分得很清楚。

“我要不对她好,她就没人了,一点指望也没有了。”张建飞的话不多。在刘荷花哭的时候,他会反复地说一句,“你得想开点。”怎么想开呢?一直被认为是“凶手”的张玉环被无罪释放后,刘荷花觉得心被巨石压住了。她常常觉得喘不动气,一直以来恨的人竟然是无罪的,那她该恨谁呢?刘荷花在喘不动气的时候经常会大吼,通过声音来发泄自己心里的难受。

妻子可以崩溃,可以大吼,但张建飞不可以。这个沉默的男人甚至比妻子更难受。他想找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但是他不知道找谁,他希望公安局找,希望检察院找,但是都没有回应。他心疼妻子,但是他无能为力,他的能力仅限于此。

张建飞对后来的两个儿子充满了内疚。“我大儿子很聪明,但是上完小学就不读书了。家里太穷了,说要出去挣钱供弟弟读书。”张建飞说,小儿子也没读到高中。小儿子说,读书没有用,因为就算考上了大学,也没有钱去上,还不如早点去打工。大儿子辍学后去县城修车行做学徒,一个人在社会的滚滚洪流中摸爬滚打;小儿子后来去了西安打工,自学了会计。本来工作和生活都已经走上了正轨,在这次刘荷花又病倒后,小儿子就回到了进贤工作,帮着张建飞照顾生病的母亲。

心上的刀

死去的人没了,活着的人却依然泡在生活的苦水之中。

刘荷花捂着胸口慢慢从卧室走出来。她走得极慢,大概5米的距离,走了将近一分钟。

张建飞解释,曾经认定的“凶手”张玉环被无罪释放后,刘荷花又进了医院,前几天刚从医院出来。自从孩子4岁时被害后,刘荷花的身体就垮了。她常常觉得胸闷气短,最开始带着她看西医,检查不出具体病情,又去看中医,中医诊断是“气郁”,建议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也看了很多,但身体还是好不了。慢慢地,随着年龄增长,更添了各种病,现在需要长期吃药。

孩子没出事前,她是很能干的女人。丈夫在外打工,她一个人在家种了四亩地,还养牛,养猪,带孩子。张建飞记得那时候的刘荷花,能干、爽朗。当年自己母亲一直生病,家里穷得很,但刘荷花没嫌弃他家。两人是相亲认识的,几乎一见面他就喜欢上了她,虽然当年都是“先结婚,后恋爱”,但两口子一辈子基本没吵过架。

“我们俩都是很本分的人,很处得来。”张建飞说,结婚第一年孩子就出生了。如果没有27年前的那件事,自己家会过得很好。

“我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我好不了。我一想起我的小孩就难受,我早就不想活了。”失去的孩子是永远过不去的坎。这些年的每一分每一刻,回想起孩子死时的惨状,刘荷花都觉得有刀子在心头剐。

孩子死的时候穿了一件带拉锁的半高领衣服,被捞上来的时候,这件衣服的拉锁一直拉到脖子,对一个4岁的孩子来说衣服很少有整齐的时候。在此后的27年间,这件衣服的影子一直晃动在刘荷花的心头。

两个被害的孩子,是插在父母心上的尖刀。实际上,这俩孩子在世间已经没有了一点影子。

家人和亲戚怕看着难受,把孩子的衣服玩具等扔得扔、藏得藏。再加上多次搬家,孩子的小衣服玩具等都渐渐找不到了。当时孩子解剖完送去火化时,两家的男人都在上海打工。刘荷花和舒爱兰曾经去火葬场找过孩子的骨灰,但是被告知“没有,不知道哪个是”。

当时是谁送来的骨灰、骨灰去了哪里,两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有哭泣。无法苛责她们,刘荷花当时23岁,舒爱兰21岁。对于这两个识字不多,之前从来没有走出过进贤乡下的年轻女人来说,一切外界的变化,她们的对应方法都唯有哭泣。

但是伤痛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她们每年都会想着孩子的生日,计算着孩子多大了。按照她们的估计,如果孩子当年活着,现在都已经结婚生子。“我的小孩被人杀了,连个坟都没有,啥都没有。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凶手还没抓到,我们就想要个公道。”舒爱兰说。

张玉环愿拿出5万继续追寻真凶

被羁押近27载后获改判无罪,张玉环获得496万米国家赔偿。据介绍,10月30日上午11点,在接到江西高院电话后,张玉环国家赔偿案代理律师罗金寿和张玉环大哥张民强前往江西高院领取了国家赔偿决定书。该决定书显示,在自愿协商的基础上,江西高院与张玉环达成国家赔偿协议:向张玉环支付国家赔偿金共计496万余米,包括无罪羁押9778天人身自由赔偿金和精神损害抚慰金。

目前,该赔偿金额总数创下国内冤错案国家赔偿的最高纪录。而据张玉环的律师透露,张玉环虽然拿到了496万赔偿金,但对张玉环及家人27年来所受的伤害和痛苦是无法用金钱来弥补,到目前为止张玉环无罪判决,还是以疑罪从无的原则改判。

对此,今日张玉环的哥哥张民强媒体表示,“我们希望公安机关,能对当年两个死去的小孩死因重新立案复查,捉拿真正的凶手,对死者家属交代,也是对社会一个交代,如果公安机关能抓到真凶,我们愿意从张玉环的赔偿金里,拿出5万米奖励参与侦查干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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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 2021-01-14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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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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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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