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2月12日中午,王宗坊、王宗玮混入沈阳空军463医院。王宗坊撬开小卖部房门,入室盗窃,王宗玮在外放哨。此时,医院人员发现王宗玮形迹可疑,将他带到医院外科室盘查。
后又抓住企图逃跑的王宗坊,将他带到外科室隔壁房间审查。这时,王宗玮趁机开枪打死周仕民,又闯入隔壁房间,打死了孙维金、刘福山、毕继兵、打伤吴永春,“二王”匆忙逃窜。
下午1时25分,沈阳市公安局接到报案派民警赶到现场,通过王宗玮留下的工厂通行证,查明了“二王”的地址。而此时“二王”早已外逃。
2月15日晚9时,四十七次列车员及乘警检查乘客行李,发现一个黑色提包内藏有手枪,当乘警查问王宗坊时,王宗玮开枪开枪打伤乘警,乘火车紧急停车时,“二王”跳车逃跑,地点在湖南衡阳南30公里的西里坪。
2月17日,衡阳冶金机械厂干部伍国英等人去看新分到的楼房,发现房内有两人在吃东西,并看到其中一个人隐藏在兜内的手枪。伍国英马上下楼报告。“二王”尾随下楼,抢夺一辆自行车逃跑,打死了追赶的张业良,打伤蒋光熙、李瑞玲、刘重阳三人,在衡阳警方设卡堵截之前逃脱。
3月3日,“二王”潜入湖北武汉第四医院理疗室,准备在此过夜。医院实习女医生周建媛来取东西,被“二王”打昏。
3月25日上午10时许,“二王”各骑一辆自行车一前一后,经过武汉岱山检查站。值勤民警李信岩、民兵熊继国在对王宗坊检查时发现问题,将其带到房内审问,发现王宗坊身上有枪。
检查站站长王云即掏枪指着王宗坊,李、熊扭住王犯,另一个人陈震尖缴下王宗坊的枪。这时,骑车在后的王宗玮突然闯入检查站,连开10枪,打死民警王云、李信岩,工人熊继国、陈震尖四人,并抢走王云的手枪。
“二王”由检查站行凶逃窜后,又与闻声而来的岱山派出所民警发生枪战,“二王”边打边退,遇上骑车经过这里的武汉工人詹小建,王宗玮开枪打死詹小建之后,“二王”夺车逃窜,从武汉消失了踪影。
8月29日下午,“二王”流窜到江苏江阴市,抢劫了市百货公司营业款二万余元后逃跑。
1983年9月13日二人在江西广昌县被发现,当地军警配合,于1983年9月18日将“二王”击杀。
扩展资料:
东北二王及呼伦贝尔的“六一六”等事件直接导致了1983年时任中共中央军委主席的邓小平下令开始严打。
1983年8月25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的决定》。《决定》指出: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是政治领域中一场严重的敌我斗争。
为迅速扭转社会治安的不正常状况,中共中央决定,以三年为期,组织一次、两次、三次战役,按照依法“从重从快,一网打尽”的精神,对刑事犯罪分子予以坚决打击。
1983年9月2日,全国人大常委会颁布《关于严惩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分子的决定》及《关于迅速审判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分子的程序的决定》。
其中前者规定对流氓罪等十几种犯罪“可以在刑法规定的最高刑以上处刑,直至判处死刑”,后者规定在程序上对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要迅速及时审判,上诉期限也由《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规定的10天缩短为3天。
1983年8月至1987年初,中华人民共和国连续三年开展了分为三个战役的统一行动、集中打击。
1983年严打发动之际,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部长刘复之表示:“严打战役,意义极为深远,就其指导思想、气势、规模和效果等方面来说,是继1950年至1952年镇压反革命运动之后,坚持人民民主专政的又一具有历史意义的里程碑。”
此次严打的政治及军事色彩十分浓厚。1983年,几十万中国人民解放军内卫部队改编为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接受特种训练。
中共中央发出的文件强调,在党委的统一领导下,党、政、军等有关部门齐动手,将判处死刑的权限交到区县级的人民法院,同级党委领导可直接决定判处死刑。
此次严打的打击对象除刑事犯罪以外,还有“现行反革命”以及林彪、“四人帮”团伙残余分子,这是和后来几次严打的不同之处。邓小平针对有人“怕搞错两类矛盾”指出,就应该将严重刑事犯罪分子当做敌我矛盾处理,“我们保证最多数人的安全,这就是人道主义。”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东北二王
百度百科-1983年全国严打事件
“二王”即王宗坊和王宗玮兄弟俩,沈阳人,新中国第一张悬赏通缉令上的通缉犯,震惊全国的大案“东北二王特大杀人案”的主角。
从1983年2月12日二王在沈阳犯下第一起命案至9月18日被警方击毙的七个月之间,‘二王’凭借枪支和手榴弹打死打伤公安执法人员和无辜百姓18人(打死9人伤9人),五次逃脱警察的追捕。二王逃亡期间,谣言迷漫全国,给民众带来一定的恐慌。最后二王逃到江西广昌的盱江林场的一座山上。由公安、武警、军队、民兵组成了近三万人的围剿队伍(包括武汉空军部队的一架直升机),形成了四个包围圈,将二王击毙。
案件细节:
现在,让我们回过头来看看“二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两个罪犯怎样走向杀人犯罪的深渊,又怎样逃避打击,也是人们急于想知道底细的一个谜。其实,事情并不玄妙,也谈不上复杂。
王宗坊和王宗玮的父母,多年来在东北机器制造厂中学当教师。在三个男孩子中,王宗坊和王宗玮是老二、老三。历史的和现今的许多事实证明,“二王”的父母对于自己的子女不注重思想品德教育,并常常护短、溺爱,从小养成好懒馋滑恶习的王宗坊(坊),念小学时候就混迹在扒手之中,在闹市里掏包行窃,开始了撬门砸锁的生涯。1974年和1975年,他曾两次被收审。1979年他在沈阳大东区辽沈卫生院当药剂员期间,又因盗窃被捕,判刑三年。这次行凶作案的日子,正是他新婚后的第三天!
过去王宗坊犯案,他的母亲扮演了一个很不光彩的角色:当她得知儿子要被捕法办的时候,她扔下学生不教,带着王宗坊北逃,将犯罪儿子隐匿在亲属家里,儿子被缉拿归案了,这位“人民教师”受到公安部门的拘留处分。有这样的家长,在这个家庭里长出“二王”也就不足为奇了。
再说老三王宗玮,1976年12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1980年复员,同年8月份分配到东北机器制造厂六车间当工人,在厂工作二年多,他举止文雅,说话和气。红榜题名居然有他一个。难怪发事那天,公安局找到六车间党支部书记,提到王宗玮是杀人重大嫌疑犯时,他愣住了!可见王宗玮已学会了一套伪装的伎俩呢。
1983年2月12日,沈阳风景区小河沿北岸的解放军某部医院。由于是大年三十,中午军医院在院内俱乐部里给全院职工放映电影,所以军医院的大楼、松林、院落一片寂静。就在这个时候,两个青年人,悄悄地走进军医院的大门。推着自行车的小个子走在前面,一身空军打扮,戴个口罩的大个子跟在其后十几米,他们奔军医院的小卖部走去。
吴永春见这两人十分陌生,正感纳闷之际,军医院政治部副主任周化民迎面走来。吴永春马上向他汇报了这个情况。周化民听了吴永春的汇报,立刻警觉起来,问:“那两个人在哪儿?”
吴永春看到的大个子青年站在俱乐部门前,刚才穿着的黄军装上衣,已换成了蓝上衣。那耸着的肩膀和插在裤兜里的手,以及不合身的短小上衣,使他看起来十分可疑。
周化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高个子,他身体瘦长、有点驼背。冬瓜长脸细眯眼睛单眼皮,两边眼角往下耷拉着,说话轻声细语。
大个子将左手从裤兜里抽出来,右手仍在裤兜里纹丝不动。他慢慢掏出一个保密厂的入厂通行证,把它交给周化民。通行证上没有工厂名头,只有姓名、年龄、职务、车间等栏目,上写:王宗玮,26岁,工人,六车间。
吴永春突然想起失踪的小个子,便转身走出大楼,钻进停放在俱乐部门前的一辆吉普车里,透过车窗,扫视着大院。
不一会儿,迎面来了一个身着空军服装的骑车人,红帽徽、红领章。吴永春以为他是内部人,没有引起注意。奇怪的是这人竟在院子里绕起圈子,并且一个劲地左探右望。“是那个换了上衣的小个子。”吴永春立即从车里蹿出,一下子将小个子拦腰抱住。这突然袭击,吓得小个子将自行车摔在地上,挣扎着喊叫。
吴永春低头看到小个子手拎的黑提兜里露出整装的凤凰烟和一个钳子把,立即想到这个小子可能偷了小卖部。恰好军医院教导员刘福山走进大门,于是连同赶来的炊事员老王,一齐将小个子拽到门诊大楼。进了大门,一阵吵吵嚷嚷,惊动了在外科诊室盘问大个子的人们,大家蜂拥而出,都奔小个子而来。大个子也乘机溜到门口,一直看着人们把小个子推进外科诊室隔壁的住院处办公室里。这时周化民把愣在门口的大个子推回外科诊室。房间里只剩下周化民和大个子两人。
此时医生孙维金、司机毕继兵、助理员卢文成和工人李作舟等都闻讯赶来。刘福山将小个子用曲别针临时别在领子上的领章拽下来,再把拎包打开,往桌子上一倒,除3条凤凰牌香烟外,还有1把钳子,还有1000多元现金、30包味素,以及作案用的锥子等。小卖部的人员赶来确认,这些钱和物品是从小卖部偷出来的。刘福山示意搜身,吴永春和毕继兵扭住小个子胳膊,搜他的上衣口袋,刘福山摸他的前胸,突然像是摸到什么。吴永春见刘福山脸色骤变。这时,小个子突然全身颤抖,发出野兽般的“嗷嗷”声。
此时从外科诊室里突然传出“砰砰”几声枪声,住院处里的人一愣。卢文成快步走出住院处,想要看个究竟。一出门,就被手拿五四手枪的大个子击倒在地。
刘福山一看情况危急,便喊着:“坏人行凶,赶快对付!”一个箭步蹿到房门旁边,操起一人高的挂滴流瓶用的铁架子,隐蔽起来。孙维金急忙抓起电话筒,向保卫部门报告情况。
大个子猛地推门进来,向正在打电话的孙大夫举枪便射,孙维金倒在地上。隐蔽在房门后的刘福山举铁架砸向大个子,大个子一斜身子向刘福山开枪。刘福山被子弹击中,慢慢地倒在血泊中。
吴永春和毕继兵此时始终抓住小个子不放。由于小个子被揪在前边,大个子不便射击。如果就这样僵持下去,也许凶犯很难再有什么机会,但刚入伍的毕继兵经验不足,突然撤身要寻武器,被大个子抓住机会击中,吴永春也由于主动出击露出破绽被一枪击中。脱身后,小个子说:“这小子没死,妈的,他最坏,再给他一枪!”
“砰”,又是一声枪响!……
过了一会儿,吴永春挣扎着爬起来,低头一看,他脸上、身上满是鲜血,一颗子弹穿透他的两颊,一颗子弹从脖子射进。他用帽子堵住漏气的喉管,艰难地走出大楼,拼尽力气嘶哑地呼喊:“快抓贼呀!快抓凶手呀!”
下午1点10分:沈阳市公安局大东分局接到报案电话。局长和刑警队政委、队长带着刑警和武警,分两批先后于1点25分和1点35分到达现场。
下午2点10分:沈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派出追击小组,沿路访问群众,追捕凶手。
几分钟之后,辽宁省公安厅和沈阳市公安局的领导也都赶赴现场。
公安人员立即对现场进行了勘查,从两个房间和走廊里,共发现13枚五四手枪的弹壳。周化民、刘福山、孙维金、毕继兵四人身亡。吴永春、卢文成、李作舟三人重伤。
现场,拾到大个子扔下的一个黄挎包,包里有一把钳子和一把螺丝刀。
随后在李作舟手里找到长方形的蓝色“通行证”一张,上面贴着一张面色阴沉的人头照片,旁边写着王宗玮的名字。目击者证实此人正是凶手。
下午3点30分,另一个小个子的犯罪分子也被确认,他就是王宗玮的二哥,刑满释放分子王宗坊。
警方当即派人去车站、交通要道阻截。但由于查证时间的浪费,贻误了宝贵的战机,30分钟前,“二王”已蹿上了南下的列车。
俗话说得好,若要小儿安,常带三分饥和寒。为人父母千万不能溺爱自己孩子,过分的溺爱只会让孩子遭到毁灭。 溺爱并不是爱孩子,而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
父母超过限度的溺爱,一味地慷慨给予,让孩子很难遵守规矩和自我约束。被溺爱的孩子往往以自我为中心,凡事只会想到自己,会认为规矩都是为别人制定的,与他们无关。
在东北的王家就有这样两个兄弟,王家父母在东北某中学当教师,从小母亲对兄弟二人极为溺爱,还特别护短,以至于王宗坊和王宗玮好吃懒做、胆大妄为。
念小学时兄弟二人就混迹在扒手中,在闹市里掏包行窃,渐渐开始撬门砸锁、入室偷盗。
每一次事发,他们的母亲都极力袒护,甚至扔下学生不教,带着他们逃跑。因此,王氏兄弟已经把偷抢当作了家常便饭。
1983年2月12日中午,王宗玮和王宗坊两兄弟又做了一件大事。本来他们正在入室盗窃,不巧被人发现遭到围堵,两个人当场红了眼,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事后母亲提议他们跑路,先乘火车前往广州,然后偷渡出境投奔国外的亲戚。
1983年2月15日的晚上九点,开往广州的47次列车,经过30多小时的行驶,进入湖南衡阳境内。
当时车上的人都已经昏昏欲睡,只有王宗玮半点困意也没有,他看了一眼斜对面,熟睡中的二哥王宗坊,又摸了一下裤兜里的家伙,他总感觉有一丝不安。
由于正值春节,为了严防有人将炮仗带到列车上,乘务人员开始检查乘客的包裹。
谁都没有料到,几分钟之后,一起大案即将发生。
当检查到22号车厢时,货架上的一个黑提包引起了乘务员的主意。
因为他在包里摸到了一个硬邦邦,冷冰冰的铁器,形状像是黑家伙。
乘务员心里一沉,在车上工作这么多年,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他确定自己没摸错,那东西十有八九就是黑家伙,难道是同伙吗?
此刻周围都是人,乘务员知道万一猜错,自己一个人难以应对,他要保持冷静避免打草惊蛇,于是装作若无其事,转身离开,接着找来帮手共同检查!
打开以后,果不其然,从提包里搜出了武器。
空气凝固起来,周围一片安静,乘务员问“这黑提包是谁的?”
靠在车窗旁边的大个子王宗玮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是我们的。”
乘务员指着家伙问“请出示有效证件。”
王宗玮一面悄悄地将右手伸进裤兜里,一面招呼坐在他斜对面的王宗坊“哥,人家要看你的证。”
从睡梦里惊醒的王宗坊一下愣住了,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就在这紧张时刻,王宗玮突然发动,右手从裤兜里掏出黑黝黝的家伙,大声呼喊,“不许动!”
霎时车厢里一阵混乱,王宗坊也趁机站起身拿起被搜出的黑家伙,大声说“谁敢动就招呼谁!”
王宗玮和王宗坊背靠背,一只手举着黑家伙,一只手拎着提包,慢慢移动到下车口,但是车门紧锁着,两个人顿时无计可施,紧张得浑身冒汗。
眼前的形势对他们十分不利,周围一圈乘务员都虎视眈眈,若不是手里冷冰冰的家伙震慑众人,王家兄弟早就被当场拿下。
令人遗憾的是,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司机突然来了一个紧急刹车,火车缓缓停下。王宗坊大喜,立即砸碎玻璃,钻出窗口跳下车去,王宗玮也紧接着跳下车。两人从路基滚下坡,麻溜地爬起后,冒着雨急忙向南奔逃,这一次又让他们得逞了。
1983年2月17日,衡阳冶金机械厂职工去看新分到的楼房,发现房内有两个陌生人在吃东西,而且有个人手里居然握着家伙
职工们大惊,马上下楼报告。被打扰的王家兄弟拎着家伙,赶紧下楼,抢夺了一辆自行车之后仓皇逃跑。
次月3日25日上午,二王一前一后各骑一辆自行车,经过岱山检查站时,被执勤人员发现,双方开打。兄弟二人边打边退,再次夺车逃窜,消失踪影。
1983年9月潜逃近七个月的王家兄弟已经作案多起,罪恶滔天。13日上午,江西广昌县有人举报,发现两名骑车男子行踪可疑,体貌特征和“东北二王”极为相似。
第二天上午,广昌县及附近县人员全被调动起来,参与围捕“二王”的工作。三万多人,五重包围的天罗地网向“东北二王”慢慢笼罩。
大战一触即发,二王被捕,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王宗玮这个罪大恶极的人在受伤被捕后,嘴上还嘟囔着“我是好人。”
而王宗坊则捡起王宗玮的家伙,躲进了丛林持续顽抗,最终被当场打成筛子。
至此,东北二王,一死一重伤,全部被捕。而重伤的王宗玮也于1938年9月18日,不治身亡!
王家母亲一味放纵,这才使得极端自私、缺少正义感和责任感的兄弟二人走上 社会 ,酿下不可挽回的错误。罗马是靠一沙一石来建成的,爱的海洋也要靠一滴滴水来汇集而成。自小给予孩子同情心和怜悯心的 情感 ,是在他身上培养善良之心。培养善良仁爱之心,是父母教育首先要做的事情。
愿天下每一个孩子 健康 成长,成为父母的骄傲,国家的栋梁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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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的
1983---王家兄弟
1983年2月12日,沈阳风景区小河沿北岸的解放军某部医院。由于是大年三十,中午军医院在院内俱乐部里给全院职工放映电影,所以军医院的大楼、松林、院落一片寂静。就在这个时候,两个青年人,悄悄地走进军医院的大门。推着自行车的小个子走在前面,一身空军打扮,戴个口罩的大个子跟在其后十几米,他们奔军医院的小卖部走去。
恰巧此时,军医院的给养助理员吴永春因打算趁着空闲时间回家去取为战友买的凤凰烟,发现了这两个可疑的人。
吴永春见这两人十分陌生,正感纳闷之际,军医院政治部副主任周化民迎面走来。吴永春马上向他汇报了这个情况。周化民听了吴永春的汇报,立刻警觉起来,问:“那两个人在哪儿?”
吴永春看到的大个子青年站在俱乐部门前,刚才穿着的黄军装上衣,已换成了蓝上衣。那耸着的肩膀和插在裤兜里的手,以及不合身的短小上衣,使他看起来十分可疑。
周化民又找来汽车司机毕继兵等几个战友,迎着大个子走去。大个子见此情景想转身避开,但是来不及了。吴永春喝道:“站住!”他们把大个子带进门诊大楼的一楼外科诊室。这个诊室大约有30平方米,人们把大个子圈起来,盘问他:“你到医院里来干什么?”
“我……给我姥姥看病,医生说两点钟给看,我等着。”
周化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高个子,他身体瘦长、有点驼背。冬瓜长脸细眯眼睛单眼皮,两边眼角往下耷拉着,说话轻声细语。
“哪个单位的?”“汽车制造厂的。”“把工作证拿出来!”
大个子将左手从裤兜里抽出来,右手仍在裤兜里纹丝不动。他慢慢掏出一个保密厂的入厂通行证,把它交给周化民。通行证上没有工厂名头,只有姓名、年龄、职务、车间等栏目,上写:王宗玮,26岁,工人,六车间。
吴永春突然想起失踪的小个子,便转身走出大楼,钻进停放在俱乐部门前的一辆吉普车里,透过车窗,扫视着大院。
不一会儿,迎面来了一个身着空军服装的骑车人,红帽徽、红领章。吴永春以为他是内部人,没有引起注意。奇怪的是这人竟在院子里绕起圈子,并且一个劲地左探右望。“是那个换了上衣的小个子。”吴永春立即从车里蹿出,一下子将小个子拦腰抱住。这突然袭击,吓得小个子将自行车摔在地上,挣扎着喊叫:“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是干什么的?”
小个子故作镇静地说:“我是医院的。”
吴永春低头看到小个子手拎的黑提兜里露出整装的凤凰烟和一个钳子把,立即想到这个小子可能偷了小卖部。恰好军医院教导员刘福山走进大门,于是连同赶来的炊事员老王,一齐将小个子拽到门诊大楼。进了大门,一阵吵吵嚷嚷,惊动了在外科诊室盘问大个子的人们,大家蜂拥而出,都奔小个子而来。大个子也乘机溜到门口,一直看着人们把小个子推进外科诊室隔壁的住院处办公室里。这时周化民把愣在门口的大个子推回外科诊室。房间里只剩下周化民和大个子两人。
此时医生孙维金、司机毕继兵、助理员卢文成和工人李作舟等都闻讯赶来。刘福山将小个子用曲别针临时别在领子上的领章拽下来,再把拎包打开,往桌子上一倒,除3条凤凰牌香烟外,还有1把钳子,还有1000多元现金、30包味素,以及作案用的锥子等。小卖部的人员赶来确认,这些钱和物品是从小卖部偷出来的。刘福山示意搜身,吴永春和毕继兵扭住小个子胳膊,搜他的上衣口袋,刘福山摸他的前胸,突然像是摸到什么。吴永春见刘福山脸色骤变。这时,小个子突然全身颤抖,发出野兽般的“嗷嗷”声。
此时从外科诊室里突然传出“砰砰”几声枪声,住院处里的人一愣。卢文成快步走出住院处,想要看个究竟。一出门,就被手拿五四手枪的大个子击倒在地。
刘福山一看情况危急,便喊着:“坏人行凶,赶快对付!”一个箭步蹿到房门旁边,操起一人高的挂滴流瓶用的铁架子,隐蔽起来。孙维金急忙抓起电话筒,向保卫部门报告情况。
大个子猛地推门进来,向正在打电话的孙大夫举枪便射,孙维金倒在地上。隐蔽在房门后的刘福山举铁架砸向大个子,大个子一斜身子向刘福山开枪。刘福山被子弹击中,慢慢地倒在血泊中。
吴永春和毕继兵此时始终抓住小个子不放。由于小个子被揪在前边,大个子不便射击。如果就这样僵持下去,也许凶犯很难再有什么机会,但刚入伍的毕继兵经验不足,突然撤身要寻武器,被大个子抓住机会击中,吴永春也由于主动出击露出破绽被一枪击中。脱身后,小个子说:“这小子没死,妈的,他最坏,再给他一枪!”
“砰”,又是一声枪响!……
过了一会儿,吴永春挣扎着爬起来,低头一看,他脸上、身上满是鲜血,一颗子弹穿透他的两颊,一颗子弹从脖子射进。他用帽子堵住漏气的喉管,艰难地走出大楼,拼尽力气嘶哑地呼喊:“快抓贼呀!快抓凶手呀!”
下午1点10分:沈阳市公安局大东分局接到报案电话。局长和刑警队政委、队长带着刑警和武警,分两批先后于1点25分和1点35分到达现场。
下午2点10分:沈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派出追击小组,沿路访问群众,追捕凶手。
几分钟之后,辽宁省公安厅和沈阳市公安局的领导也都赶赴现场。
公安人员立即对现场进行了勘查,从两个房间和走廊里,共发现13枚五四手枪的弹壳。周化民、刘福山、孙维金、毕继兵四人身亡。吴永春、卢文成、李作舟三人重伤。
现场,拾到大个子扔下的一个黄挎包,包里有一把钳子和一把螺丝刀。
随后在李作舟手里找到长方形的蓝色“通行证”一张,上面贴着一张面色阴沉的人头照片,旁边写着王宗玮的名字。目击者证实此人正是凶手。
下午3点30分,另一个小个子的犯罪分子也被确认,他就是王宗玮的二哥,刑满释放分子王宗王方。
警方当即派人去车站、交通要道阻截。但由于查证时间的浪费,贻误了宝贵的战机,30分钟前,“二王”已蹿上了南下的列车。
2月13日午夜公安部在得到从辽宁省公安厅报告的“二王”案件的情况后,立即发出第十三号通缉令,向全国通缉持枪杀人潜逃犯王宗王方和王宗玮。
此时的“二王”已逃到了北京,坐上了开往广州的第四十七次列车。
王宗王方和王宗玮作案后,急匆匆逃走,没有来得及找到失去的入厂通行证。通行证上,照片、姓名,一应俱全。想隐匿,也藏身不住了。
王宗王方和王宗玮脸色煞白,气喘吁吁,仓仓皇皇跑回家来。王宗玮进门就向他母亲说:“我和宗王方出事了,快找衣服,晚了,公安局就来抓了!”
王宗玮的母亲惊慌地问:“上哪去?”
王宗玮心急如焚,无意回答:“不用管了,东西南北中。”
“二王”的父亲王家林,看到儿子的衣兜里插着枪,已经知道事态的严重!
王家林和妻子都是东北机器制造厂中学的教师。在三个男孩子中,王宗王方和王宗玮是老二、老三。正是由于他们对子女的溺爱,使王宗王方从小养成好吃懒做的恶习,念小学时候就混迹在扒手之中。1974年和1975年,他曾两次被收审。1979年他在沈阳大东区辽沈卫生院当药剂员期间,又因盗窃被捕,判刑三年。这次行凶作案的日子,是他新婚后的第三天!
对王宗王方犯案,他的母亲扮演了一个很不光彩的角色:一次当她得知儿子要被捕法办的时候,她扔下学生不教,带着王宗王方北逃,将犯罪儿子隐匿在亲属家里,儿子被缉拿归案后,这位“人民教师”也被公安部门刑事拘留。
老三王宗玮,1976年12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1980年复员,同年8月份分配到东北机器制造厂六车间当工人,在厂工作两年多,他举止文雅,说话和气。没有会想到这种案子居然会有他一份。难怪发案那天,公安局找到六车间党支部书记,提到王宗玮是杀人重大嫌疑犯时,他愣住了!
其实王宗玮除其品质与王宗王方同样恶劣外,他比老二胆子更大,心更狠,更狡猾。1976年初冬时节,沈阳市大北监狱某驻军值班室的三支手枪被盗,盗枪者就是王宗王方和王宗玮。那年侦查盗枪者时,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窜进监狱值班室院子里的一高一矮的穿棉袄的两个青年,文字材料中记载下的体貌特征,就是今日的“二王”。可见,王宗玮在参军以前就是盗窃违法信息,屏蔽的重大罪犯。他在部队三年多,以打篮球为掩护,偷偷藏匿了大量的子弹。1978年6月他在写给王宗王方的一封信中说:“已弄到子弹100发。”他在部队听说王宗王方被捕了,惊慌地从内蒙古跑回沈阳,怕是与盗枪案有关。回来一看,只是盗窃财物事发,才放心地回去。复员时,他不仅带着大批子弹回来,而且还在行李卷里偷藏着5颗手榴弹。
王家在香港、美国有亲属,常有海外书信来往。因此此次案发后王宗玮决定先到广州,然后偷渡出境。
2月15日晚9点钟左右,第四十七次列车驶入湖南省衡阳市以南40里的西里坪地区。由于正值春节,为了严防有人将鞭炮带到列车上,乘务员们开始检查旅客们的包裹。检查到22号车厢时,乘务员突然在货架上的一个提包里摸到铁器,形状像手枪。他立即将乘警找来,同乘警共同检查,果然从包里搜出一支五四式手枪。乘警问:“这包是谁的?”
靠车窗坐着的一名大个子旅客起身应道:“我们的。”
乘警指着手枪问:“把枪证拿出来。”
大个子一面悄悄地将右手伸进裤兜里,一面招呼与他斜对面坐着的小个子:“哎,人家要看你的枪证。”
小个子从睡梦惊醒后一愣。在这紧张时刻,突然“砰”地一声枪响,大个子的右手在裤兜里勾动枪机,对着乘警射去,子弹射中乘警的耳朵。霎时车厢里一阵混乱,小个子趁机拿起被搜的手枪,两人握着枪,背靠背地站着,大声说:“谁动打死谁!”他们拎着提包边说边溜,到门口,急忙去开车门想跳车逃去。但是车门紧锁着,他们便对着门锁打了两枪,无济于事。眼前的形势对他们十分不利。令人遗憾的是,司机突然来了一个紧急刹车,火车缓缓停了下来。小个子立即砸碎车门玻璃,钻出窗口跳下车去,大个子也紧接着跳下火车。两人从路基滚下坡,爬起后,急急忙忙地向南奔去。这时天上开始下起小雨,雨幕遮没了两个人的踪迹。
第四十七次列车紧急停车15分钟,搜查中获得两人仓皇逃走时遗留在货架上的一个大旅行包,包里有棉大衣、鞋袜等生活用品,大多印有沈阳生产的标记。更为有价值的是,在车厢拾到两枚手枪子弹壳和从破碎的车门玻璃上取得染血的玻璃片。公安部刑侦局对弹壳迅速进行技术检验,认定第四十七次列车上的两枚弹壳,与12日在沈阳军医院作案现场拾到的13枚弹壳,是从同一支手枪射出的;对车门玻璃上留下的血迹进行血型等分析、化验,证明是罪犯王宗王方的血。这样,就证据确凿地掌握了“二王”南逃的踪迹。
公安部刑侦局的几位局长立即汇聚到值班室,并做出全力追捕的决定。午夜12点,值班室值班员紧急通知湖南省公安厅,立即控制“二王”活动地区,组织力量,在衡阳一带展开围捕工作。
2月16日凌晨,衡阳市公安局接到追捕“二王”的命令后,冒雨派兵布阵,在市区以外西里坪的几个通路方向设下两道哨卡,准备把罪犯截歼在郊外。
可是狡猾的王氏兄弟,在公安人员设卡堵截之前,就已经扒乘货车进入衡阳市区了。16日凌晨两点,衡阳市冶金医院的夜间值班接治了一高一矮两个求医者。他们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每人提着一个人造革黑色提包。小个子左手托着受伤的右手,坐在医生对面请求治疗。大个子一直站在房中暗处,目光斜睨,瞄着门外。
医生给小个子检查伤势,只见他右手虎口裂开,无名指的伤口又深又长,护士领他到手术室,清洗后作了缝合手术。虎口缝了一针,无名指缝了两针,右手包扎上纱布,随后他们付款并离开了诊室。
17日早晨7点30分,冶金医院的职工上班后打开办公室的房门,发现三张办公桌合并在一起,墙上的一块塑料薄膜垫在桌子上,窗户用花纹纸遮蔽着,一条毛巾,两个口杯丢失,在
桌子底下拾到散失的15元人民币。这一切说明夜里曾有人在这里偷宿,清晨来不及清理就逃走了。
事后经过认照片和从获得的物品中辨认,警方确认在冶金医院求医一高一矮两个人,就是王宗王方和王宗玮。
可惜,当得知“二王”在市区的消息时,衡阳市公安部门的侦破主力还在郊区紧张搜寻。衡阳公安人员到现场后,听到群众反映,看到两个跳车人向车行前方走去,奔向耒阳。耒阳在西里坪以南,衡阳在西里坪以北,于是追捕队伍马上南移,并在耒阳形成了一个大包围圈。可是“二王”在佯作前行之后,出乎常理地转身回返,直奔衡阳,他们在行动开始的时候,成功地迷惑了公安部门的视线。
上午9点45分,衡阳冶金机械厂的职工们度过春节假期后,头一天上班。厂子里新竣工的八栋职工住宅已经分配给职工,车间保卫干事伍国英和爱人江新飞,到新楼去看分到的住房。他们到了六楼,一推门,门锁着,便找来工地值班员赵炎霖开门。门开后,他们吃了一惊,原来有两个青年男子,坐在地下的门板上,正在吃东西。
身为保卫干部的伍国英,上班后就听厂保卫处传达了“二王”流窜到衡阳地区的消息,此时两人听说话又是东北口音,她马上警觉起来。伍国英还注意到大个子头发蓬乱,眼神冷漠,穿着兜上有铜扣的铁路服,下身是皱皱巴巴的灰裤子;小个子穿蓝色中山装,神色疲倦,面色蜡黄。门板上放着两个黑提包和包子、蛋糕。她故意避开他们,来到另一间房屋,查看两个陌生人是怎样进入房中的,查看后才发现原来是撬开窗户爬进来的。伍国英继续观察两个人的动态,她忽然看到大个子抬手吃蛋糕时,从裤兜里露出手枪把。她断定他们就是那一对凶恶的逃窜犯,她便找个借口,和爱人走出房间,她悄声告诉江新飞:“他们有枪,肯定是坏人,你注意他们,我去报告保卫处!”说罢,就急匆匆下楼,去给保卫处挂电话。
伍国英一走,这两个可疑人——王宗王方和王宗玮急忙收拾东西下楼来。赵炎霖拦住他们,要他们修好门再走。
这两个人哪里听他的,小个子推起停在楼门口的一辆五羊牌自行车,马上要走。这时看房子的退休老工人武振云赶来,他拉住自行车厉喝一声:“别跑,”王宗王方拽了几拽没拽动,就把车往武振云身上一推,恶狠狠地说:“不要了,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就和王宗玮跑了。
武振云和赵炎霖在后边紧追,边追边喊:“抓小偷!抓小偷!”
王宗王方和王宗玮跑进一个巷子里,武振云追进巷子,王宗王方掏出手枪,回头“砰”地一声朝武振云就是一枪。
武振云敏捷地躲到墙后,子弹打在墙上。
这条巷子是个死胡同,“二王”只得向旁侧的小巷出口跑去,正碰上迎面堵截的冶金机械厂的值勤民兵蒋光煦和李爱贫。王宗玮向蒋光煦开了枪,击中他的左肩。“二王”趁李爱贫搀扶蒋光煦的时候,从他们身边夺路逃出小巷,跑上大街。这时是上午10点15分左右。大街上人来车往,“二王”在众目睽睽之下,拼命奔跑。
此时冶金机械厂工人张业良和妻子李瑞玲以及女儿张筱琴正推着自行车准备外出,张业良和女儿先走出几米远,李瑞玲停住车,要穿外衣。这时“二王”突然出现在李瑞玲跟前,一把抢过了她的自行车。
李瑞玲急忙大喊让丈夫帮忙,同时自己也追了过去。
张筱琴先听见母亲喊,眼见“二王”骑车要走,马上赶上前去双手死死地拽住货架,不让他们骑上车去。
凶狠的王宗王方“砰砰”向这个少女开枪!不过他的枪法失准:一颗子弹擦着张筱琴的耳边飞去;一颗子弹打在张筱琴的鞋牙子上。两响枪声,把张筱琴震倒在地上。
张业良一见女儿倒地,大吼一声向“二王”扑去。王宗玮对着张业良的胸口开了枪……
李瑞玲眼见鲜血从丈夫嘴里涌出,发疯般冲向“二王”,一把拽住王宗王方手里的黑提包,与王宗王方拼力争夺。她看见王宗玮举起手枪向她头部瞄准,她夺下提包,紧紧地搂在怀里,用右手护着头顶,子弹穿过李瑞玲的胳膊,又穿透她的两颊,把下巴和下牙床击碎。李瑞玲倒在地上。“二王”趁机跳上自行车匆忙逃去。事后检查提包里边装着5颗手榴弹和36发手枪子弹。经过对验印号,都是王宗玮原在部队的弹药装备。
看到“二王”行凶夺车,正在附近的衡阳冶金机械厂工人刘重阳和值勤民兵符跃华连忙蹬起自行车,紧盯着同乘一辆车的“二王”追去。王宗玮坐在车货架上,持着枪,面对着追击者。刘重阳和符跃华警惕地尾随着。绕了几个弯子,符跃华被甩掉,刘重阳穷追不舍,一直追了三华里,追到东风影剧院附近,车轮已经挨近了两犯。这时,刘重阳憋住一口气,脚下加力,要超过“二王”,以便将他们的车撞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宗玮慌乱地向刘重阳开枪,刘重阳腰上受了伤,从车上跌落下来。随后王宗王方载着王宗玮拐进一个狭窄的胡同里。
衡阳市公安局在10点20分接到衡阳冶金机械厂报案的电话,公安局长带领侦查员、法医等20多人,在20分钟内就赶到现场。随后,省公安厅刑侦处长、衡阳市的领导同志赶了过来。他们一边勘察现场,一边组织追捕队,分五路追击“二王”。同时调动全市所有派出所的干警和厂矿企业保卫部门的武装人员,在全市一切水陆交通要道、路口设卡哨,清查市内一切娱乐场所和空闲场地,欲将“二王”围歼于市内。
但可惜的是“二王”骑车钻进胡同并非是自寻绝路,里边竟然是一个开阔的储煤站。他们甩掉自行车,爬上30多米高的大陡坡,坡上就是铁路线。10点44分,有一次广州北行的列车从这里慢速通过,他们便扒车北逃了,狡猾的“二王”,怕在车上遭到堵截,所以当列车在茶山坳小站减速时,他们跳下了车。11点钟以后,茶山公社的社员们,遇到一高一矮的两个北方青年人,走进社员家讨水喝,矮个子右手扎着纱布,左手拎着黑提包。后经证实,他们就是“二王”,但随后他们就像蒸发了似的失去了踪迹。
1983年3月3日晚上7点多钟,武汉市第四医院一位实习女医生,到她工作的理疗室去取东西。她进屋刚要去拉灯,突然被一只男人的大手捂住了嘴。另一个男人打开灯,两个人一齐向她嘴里塞毛巾,其中一个问她:“是谁让你来的?”
女医生拼力挣扎,把小个子手上包扎的纱布扯掉,咬破他的手。于是两个人把女医生拖进里间的激光室,按倒在地上,其中一个掏出手枪,用枪柄狠狠地向女医生砸去。见女医生
失去了反抗能力,这两个家伙匆匆忙忙地跑掉。几分钟之后,女医生挣扎着爬起来,到楼下向值班人员报告,值班人员立即向市公安局报案。公安局迅速派出侦查人员来到第四医院,勘查现场,发现二犯进入理疗室后,把门从里锁上,从柜子里拿出两条毛毯,放在1号、2号两张床上,并铺上枕头。在室内八张床中,这两张床紧靠窗户,是有意选择易于逃脱的地点,清理现场时,在地上发现几层染血的纱布和血迹,拾到一块击碎的手枪护手胶木。
公安部追捕“二王”工作组得到消息,十分重视这一情况,对已获得的指纹和血迹进行分析化验,确认指纹、血迹正是王宗王方的。
3月25日上午10点15分,李信岩和武汉汽阀配件厂的民兵熊继国,在武汉黄孝河岸上的岱山桥头检查站外的公路上值班。他俩看见一个骑着辆旧自行车的男人,鬼鬼祟祟地从市区方向向检查站驶来。李信岩将红旗一挥,拦住自行车,并上前打量一下自行车,见车上没有牌照,他便问道:“牌子呢?”
“忘带了。”
“登记了吗?”
“登记了。”
“在哪登记的?”
“……在派出所……”
一句话,露了马脚,武汉市是交通中队登记自行车,这吞吞吐吐的回答显然是胡扯!他们把可疑人带到检查站小屋,在屋里的检查站站长王云对这可疑人进行审查。李信岩突然摸到一支手枪!李信岩向王云报告:“站长,有枪!”
王云立即掏出自己的手枪,对准可疑人,喝道:“别动!”随着,一个飞快的动作,将可疑人衣兜里的枪夺了下来。之后,三个人将可疑人按倒、拧住,用绳子捆绑。可疑人拼命地挣扎,杀猪般地嚎叫。
听到叫声,屋外的另一个工人师傅也走进小屋。而这时,悄悄躲在检查站对面厕所里的王宗玮,将子弹上了膛,几大步跨到检查站门口,闯开门,向屋里捆绑王宗王方的四个人连续开枪射击。王云、李信岩和那位工人师傅不幸牺牲!熊继国负伤昏迷过去。
“二王”杀人后,他们拿走王云的枪,逃离检查站,掉头往市区跑。
不久,一辆东风牌汽车的司机先发现了凶杀现场,立即向距离岱山检查站一公里的岱山派出所报告。
正在派出所值班的胡指导员闻讯后,马上带领三名民兵前去堵截。他们和“二王”迎面奔跑在一条公路上,两下相遇时,距离不到20米。“二王”一见有干警堵上来了,马上拐向右侧的小路。胡指导员等人熟悉地理情况,他们知道“二王”所走只是一条通向武汉轴承厂和长航科研所的窄路,就快速到这条路上堵截。“砰砰”,一场枪战开始了,双方相持不下,“二王”再次逃脱了。
严打记忆 全国追捕“二王” 通缉“二王”的文告,布满了1983年中国的城乡。让老百姓提心吊胆了半年之久的“二王”,名叫王宗坊、王宗玮。 1983年2月12日大年三十,“二王”持枪到沈阳一医院小卖部盗窃3000元人民币,正要离开现场,被早已惊觉的工作人员周化民、吴永春拦住去路。 “砰砰”几声震耳的枪声,4死三伤,这是“二王”杀人系列的第一桩血案。 辽宁省将“二王”的有关材料上报公安部,当天,公安部就发出13号通缉令,向全国缉拿杀人潜逃犯“二王”。 2月25日,在北京开往广州的47次列车上,在湖南境内,乘警查验王宗玮的持枪证时,王宗坊向乘警开了一枪,“二王”趁乱逃到衡阳境内的西里坪。 27日,“二王”被衡阳市民蒋光煦等堵在一条死胡同内,王宗玮向蒋光煦射一枪,逃脱。在抢另一位市民李瑞玲自行车时,打伤其女儿,打死扑向二犯的丈夫张业良,李瑞玲死死抓住二犯的提包不放,二犯开枪打伤李瑞玲,但未能从李瑞玲手中拿走挎包,包里有5颗手榴弹、36发子弹。接下来,工人刘重阳骑车追击罪犯达3华里远,终被击伤。当公安部门在衡阳完全布控后,二犯已扒车逃出衡阳。 二犯杀人用的枪,是早在1976年时,从沈阳市北监狱盗得,王宗玮又在某部队偷得子弹百发。二人协同作案,此前已有多起。 二犯由北向南的逃窜一时引起了全国性震动,气焰如此嚣张的案子,在共和国历史上是第一次。人们惊恐,不知什么时候“二王”也许就会窜到自己身边。 3月3日,“二王”出现在武汉,在交通检查站,杀二人,伤一人,劫一枪。并在与民警民兵枪战后逃脱,随后在轴承厂打死市民詹小健,抢走他的自行车,从刑警大队的包围圈中,混入观望人群溜走。 公安部发动群众配合,在河南、上海、江苏、江西、山东、安徽严密布控,但新问题是,有罪犯冒充“二王”作案。 8月29日,二犯在淮阳抢得2.1万元现金逃跑。之后,狡猾的“二王”为躲避撒开的法网,带着蚊帐等露宿山村野坳的用具,骑车逃离淮阳。十四天的时间,他们从江苏横跨安徽,又跑到江西省,妄图从这里再通过广东、福建二省南逃过海。 9月13日,二犯在江西广昌被发现,被追进了旰阳林场的深山密林,干警们对“二王”进行了包围。 9月18日二犯被围在尖峰公社南坑山,开枪拒捕,被击毙。二犯蓬头垢面,皮色灰白,脚板上累累孔洞,一个公文包绑在腿上,内有人民币1.3万元,腹内空空无物。 据参加过击毙“二王”行动的赣州地区公安局痕迹检验的负责人和助理工程师孟庆远回忆:在一个灌木丛生、草高林密的小山窝里,终于发现了“二王”的踪迹,所有的搜索人员全赶了过来,将小山窝围个水泄不通。很快,山窝里响起了枪声,孟庆远与战友谢竹生带着一条警犬冲进山窝,刚走了20米,在一个大约5平方米的平地上,他发现一个穿白衬衣的大个子俯卧在地上,似乎还在往前爬,右手拿着一把枪,后背有一片血渍。他的身旁有两个武警战士也倒在血泊中,警犬冲过去咬掉了那人的手枪,孟庆远和战友随后将那人死死按住,警犬又是一阵狂咬,那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孟庆远将那人拖出了山窝。 突然,山窝里又响起了一阵枪声,孟庆远放下“白衬衣”,又带着警犬冲入山窝,下午6时在半山腰发现了被击毙的另一个人的尸体(事实证明前后两具尸体为王宗坊、王宗玮兄弟)。 追捕“二王”无疑是全国“严打”最惊心动魄之作。 文秘杂烩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