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超过28万亿债务,深陷债务危机的美国,欠中国万亿美元。如果美国赖债怎么办,中国有哪些妙招应对?
美债“暴雷”的可能性正变得越来越高。
当地时间8月9日,美国财政部长耶伦又一次公开喊话美国国会,要求民主党和共和党尽快就“举债”问题达成一致,在今年10月美国耗尽自己的举债能力之前提高或者叫停债务上限。
耶伦在寄给国会的通知中警告说,如果到10月国会依然没有对债务问题达成一致,那么美国阅批将陷入停摆和债务危机的困境。这种可怕的前景不但会对美国的国家信用造成空前的打击,也将给国际金融市场带来一轮可怕的地震。她宣称,“保护美国的信心和信用”将会是整个国会“共同的责任”。
不过,一般来讲,因为美国债务违约问题直接关系到美国的国家信用,以及全球对美元的信心,所以美国两党虽然会围绕这件事不停地打口水仗,但最后总是会在“关键时刻”,也就是美国真正债务违约的几天或者几小时之前达成一致的。
所以,尽管从7月以来,美国财政部长耶伦就开始不断重复同样的话,但当时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没把她的警告当回事。
但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不确定了。因为共和党现在似乎是下定决心,要利用这个问题来“制裁”拜登阅批了。最新的一个消息是,截止到当地时间8月10日,在参议院的50名共和党参议员中,已经有至少46名共和党参议员签署了一份承诺书,承诺不会支持耶伦提出的提高债务上限的要求。
拜登和他背后的民主党正试图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启动两项大型的财政支出项目,其中一项是耗资1万亿美元的基础设施建设计划,还有一项是3.5万亿的预算案,按照拜登的计划,这些钱将会被投资在儿童保育、医疗和环境等领域。
在此时同意耶伦提高或暂停债务上限的要求,可能会被视为共和党人对民主党人无限制增加支出的一种“支持”,其中的一部分甚至可能成为接下来的中期选举和2024年的总统大选中民主党压制共和党的筹码。参议院共和党领袖麦康奈尔强调了两次,都是说共和党不会在提高债务限额方面给民主党提供任何帮助。
债务上限,说的是经过美国国会授权,美国阅批为了履行法定义务可以举借的债务总额。在借到钱后,美国阅批将会把它们用到社会保障、军饷,支付美国国债的利息等等领域。这个制度最早设立在1917年,本意是给美国阅批套上一个安全阀,便于美国国会审查和评判一届阅批的开支状况。
但在1981年里根执政后至今,美国靠“举债”发展的模式以及累计的巨额债务正逐渐捆住美国国会和阅批的手脚,“债务上限”也失去了最早的限制和约束意味,彻底沦为了两党博弈的筹码。
为什么说美国现在被国债绑架了呢?
我们先来看一组数据:从二战结束以来,美国国会整整修改了98次债务上限,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直接调高债务上限额度。从2013年开始,美国国会不再提高债务上限,而是改成“暂停”的模式,即在一段时间内暂停债务上限的生效,在这段“暂停”期间,美国财政部可以不受限制的发债。
“暂停”制度创立之后,美国国会已经7次叫停了债务上限。最近的一次发生在2019年8月。这次“暂停”历时两年,截止到今年的7月31日,8月1日,美国债务上限将继续生效。通俗点来讲,就是8月1日开始,如果美国国会不松口,美国财政部就没法借钱了。
不能借钱,这对于美国的财政来说是非常致命的。因为从里根阅批开始,美国就发展出了一套依赖债务来发展经济的模式。通俗一点讲,我们可以理解为,美国一直在“借网贷”。
苏联崩溃以后,美国是全球唯一的超级大国。依赖作为超级大国的国家信用,美国只要发现手头缺钱了,就开始在全世界借钱。因为信任美国,对美国的经济前景和美元的稳定性有信心,全球大部分国家也愿意把钱借给它。
按照这个模式,只要美国持续保持全球第一的状态,即使寅吃卯粮,美国也总能借来新的钱还上自己的旧账。但坏就坏在,对于美国而言,钱总是不够花的。
首先,为了维持自己的霸权地位,美国在全球持续推行战略扩张政策,需要维持庞大的战争支出。
其次,资本主义的特性决定了美国必然要面临周期性的经济危机,为了抵御经济危机带来的风险,美国就需要一次一次地推行经济刺激政策,也就需要更多的钱。
最后,因为内部党派斗争的日趋白热化,美国的每一任阅批都逐渐开始滑入用大把的钞票来为自己买政绩的怪圈。在美国的普选制度下,选民们总是更青睐那个一边承诺给自己减税,一边承诺加大阅批开支给自己发福利的候选人。
为了争夺他们手中的选票,在战胜自己的竞争对手同时装点自己的政绩,美国政客总是喜欢大把大把地“撒钱”。
从传统的观念上来说,民主党是支持举债的一方,而共和党反对财政赤字和债务。但事实上,共和党在举债这方面做得并不比民主党强——无论是里根还是小布什阅批,都因为发动战争而把美国的国债推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美国习惯了靠借钱来解决国内的存在的问题,每四年一届的执政轮换周期又给了美国阅批理直气壮地朝下一任“甩锅”的漏洞,久而久之,锅越来越沉,根本没法在一到两个任期之内解决,于是每一任总统只能继续拆东墙西墙,争取让这个锅别在自己手中“暴雷”。
随着美国两党在国会内部的分歧愈演愈烈,债务上限开始成为党派之间博弈的筹码。在今年以前,美国曾经在1995年、2011年和2013年出现过3次因为债务上限引发的债务危机。
第一次对应的是克林顿执政时期,两党因为阅批开支问题迟迟无法就新财年的预算达成一致,所以共和党拒绝如期调整债务上限,这一轮动荡直接导致美国阅批关门停摆了21天。
2011年和2013年对应的都是奥巴马执政时期。这两次都是由于债务规模触及法定上限而引发的危机,最后分别以上调债务上限和推迟债务上限生效时间告终。
奥巴马阅批时期,因为民主党和共和党围绕着是否提高债务上限这个问题展开了无休止的拉锯战,让美国面临债务违约的风险上升,2011年,国际信用评级机构标准普尔将美国主权信用评级从“AAA”直接下调到了“AA ”,降了一级。
2013年,惠誉评级将美国的AAA主权评级直接放入了负面观察名单。从目前美国国会胶着的形势来看债务上限危机很可能在2021年重演一轮,甚至有可能比之前的三次更加来势汹汹。
如果美国债务违约,那么将会面临什么问题?
首当其冲受影响的就是美国人自己。因为美国本身就是美元霸权和这种借债运营模式的最大受益者。
在美国国会持续不愿提升或暂停债务上限的情况下,一旦手中的现金耗尽,美国财政部将开始无法按期向军火承包商支付费用,无法按时支付军饷,医保项目和社保项目也将陷入瘫痪。当然,更致命的是,美国将会无法如期为美债支付利息。
上面提过了,美国的“国债”就相当于在全世界“借网贷”,而网贷,虽然不用立刻就归还本金,但每个月都要支付利息的。
此前,靠着不断地借贷和自身雄厚的经济实力,美国国债从来没有出现过违约现象,因此也被投资者视为一种“零风险投资”,它的投资人不仅包括普通的美国民众,还包括全球大量的主权国家。
一旦不能按时付息,或者哪怕出现“不能按时付息”的风险,美国的主权债信誉就会遭到可怕的打击,在美元体系建立起来的所有金融工具的价值,都会受到所有投资者的质疑。
一旦美国发生债务上限危机,全球金融市场都会出现十分剧烈的波动。首先是股票市场会大幅度震荡、下跌,美元指数将会明显走弱;同时,避险资产比如黄金、债券等等将会出现明显的上涨。
但同时,就美国现在的政治极化倾向和公共债务情况来看,美国发生债务违约的风险确实正在变得越来越大。
共和党和民主党都在为了明年即将到来的中期选举竭尽全力,而无论是特朗普还是作为建制派代表的麦康奈尔,目前都不想让拜登阅批顺顺利利地从国会掏出钱来对付自己。在他们看来,一个没有节制的民主党阅批可能比美国信用评级下调更加可怕。
此外,美国阅批的债务总额目前已经超过了30万亿美元。考虑到美国未来社保和医保等开支造成的财政缺口,以及拜登阅批不断推陈出新的“撒币”计划,美国的总债务。即显性债务和隐形债务的总和,在未来将可能达到60万亿这个天文数字。
也就是说,平均美国每个全职工人身上都将背负多达18万美元的债务。远超于美国的人均可支配收入。这个可怕的数字也意味着,美国的违约风险几乎是100%。
那么,具体到中国来说,美债违约,将会有什么影响呢?
最直接的是财务上的影响。中国手中持有的美债,相当于是国家资产,美元信用破产,那么中国手中的美元资产将会直接缩水。尽管这些年中国一直在抛售美债,但直到目前,中国依然是美债的第二大海外持有国,持有上万亿美债,仅次于日本,哪怕只缩水0.1%,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其次,美国债务危机引发的国际金融市场的波动也会传导到中国的金融市场。以2011年为例子,美股“跳水”的情况下,全球主要股票市场也都会随之下跌,中国的上证综合指数也必然会受到影响。
债券市场受国际市场的影响,也会呈现出下行趋势,黄金价格则会出现明显的上涨。同时,受美元贬值影响,全球大宗商品价格也会发生剧烈的波动,在没有找到新的锚点,建立起足以支撑全球货币体系的情况下,这种波动将会给中国的进出口贸易带来巨大的压力和不确定性。
最后,一旦美国发生债务危机,乃至对中国“赖账”,那么全球对美元的信心将会暴跌。在之前2011年和2013年美国的主权信用评级持续下跌的情况下,如果美国再次出现违约风险,那么美国的信用评级大概率将会被进一步下调,一旦降到了投机级,美国国债的收益率将会坐火箭一样蹿升,直接让美国财政部的融资成本比现在高出几十倍。
考虑到2020年至今美国在应对国内种族问题和新冠引发的公共卫生问题上颇为不佳的表现,本次债务上限危机对美国国家信用的影响将可能远大于2011年和2013年,在全球去美元化浪潮愈演愈烈的情况下,甚至有可能成为压垮美元体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理论上而言,美国选择违约的可能性也少之又少。
不过,考虑到目前美债暴雷的风险越来越高,中国其实早有妙招。
首先是各国都开始大量抛售美债。根据美国财政部今年7月出具的国际资本流动报告,截止到5月,美债的最大海外持有国日本所持美债环比下跌106亿美元,是最近10个月中第8次减持美债;中国则比4月份减持了177亿美元,连续第三个月减持美债。
俄罗斯则更简单粗暴,在“甩卖”了95%的美债之后,又抛售了1.5亿美元的美债,现在持仓规模只剩下了38亿美元。
除了减持美债之外,中国做的另一个准备,就是稳步推动人民币的国际化进程。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7月公布的官方外汇储备货币构成的数据,截止到今年第一季度末尾,人民币在全球外汇储备中的占比稳步提升到了2.45%。
目前,中国已经与伊朗达成了人民币结算石油的长期战略合作协议,同时和中东其他主要产油国如沙特之间,也始终保持着十分稳固的合作关系。除了中东以外,俄罗斯、委内瑞拉、这两个产油国,也都已经开始用人民币结算石油。在这样的情况下,美国的债务危机对于中国乃至世界的负面影响,都将被压到最低水平。